365bet真人平台

付鹏:扩需求就是让居民有闲钱,新生代债务大于资产怎么消费?

付鹏:扩需求就是让居民有闲钱,新生代债务大于资产怎么消费?

对于预期的稳定性付鹏表示,“这几年大家对于未来是什么样的,包括明天是什么样的,都充满太多的不确定性,所有的政策当前必须给予一个非常明确的答案,我们必须知道后续无论是国际环境变化,还是商业政策的调整,以及经济政策的调整,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才能做好应对和规划”。

资本是追逐利益的,大部分企业家赚不到钱自然就没有信心,付鹏认为导致这个问题的根源之一是集中性投资带来供给过剩。

付鹏指出,我国高速发展的模式最后导致的一个结果是,经济一旦出现放缓,我们的债务会形成巨大的制约,在生产环节上为什么大家赚不到钱?现在很多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卷”,各行各业都在卷,这个行业赚钱,大家就跟着投了,资本是逐利的,产能过剩怎么办?当然它也是自我动态修正的。但我们是政府主导型的投资行为,政府的保护阶段,招商引资、补贴、大力支持产业,从国家的角度来讲是对的,因你要考虑海外竞争关系、国家安全战略等等各个方面,但是从资本的角度来讲,它会积攒一个大问题,产业链发展起来以后,我们将不得不被迫面临一次大规模出清,这种出清一次性发生的时候很痛。

扩需求:让居民部门有闲钱,提高新生一代的收入

对于如何扩大需求,付鹏认为无非是从内和外两个方面进行解决。

付鹏表示,对于国内内生性经济来讲,就是让居民部门有闲钱,但是过去十年本质上是有债,而不是有钱,所以可以看到现在年轻一代多少已经进入到低欲望的状态,开始削减自己的消费,开始消费降级。

“当年轻一代进入工作阶段以后,大部分是债务大于资产,怎么消费?所以国内要提高这部分收入增加,压低他的债务,这是任重道远的过程”,付鹏说到。

对于外部需求付鹏指出,从2016年开始全球和过去40年全球经济一体化大融合时代告别,现在各国都带着一些以自己国家利益为考量的贸易保护主义的倾向,这种倾向对于外部需求来讲是非常不利。

对于如何解决外部需求衰退的问题,付鹏认为目前还没找到正确的方式。“企业家可能更简单一些,因为走出去就可以了,我带着技术、产能、生产线、品牌投资建厂,本质上来讲并不化解国内供给过剩,这依旧是一个大的问题”,付鹏说到。

以下是东北证券首席经济学家付鹏演讲实录:

付鹏:非常感谢能够在这里和大家做关于注动能、提信心、扩需求的交流,当前在疫情后,关于中国经济的发展,我们可以看到像主持人讲的一样,基本上集中在三个关键词上,动能从哪里来?现在的信心为什么缺?怎么稳住信心?对于中国来讲不缺产能,目前最大的问题是需求,以及需求为什么不足。

当前,民营经济作为经济活动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在过去20年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但是在当下,也遇到很大的困难,当然这个困难不光是民营经济遇到的困难,整个经济活动在当前大的宏观环境下都是相对不太容易的。

关于注动能这个层面,当前经济大的问题是什么?我个人总结是债务,当前制约经济高速发展的重要因素是过重的债务,如果在座各位对中国经济过去的经济增长有所了解的话,我们的经济增长模式有利有弊,我们的利是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我们可以做到效率相对集中,相对较高,我们可以用2-3年时间完成西方社会可能需要10年左右的发展路径,所以大家可以在很短时间内感受到社会变化,感受到基础设施的变化等等。

但是这种做法有一个非常大的弊端,就是它的主要推动是来自于债务型推动,一旦遇到经济动能不足的时候,很快就会形成相应的反馈,就是债务制约动能,动能消退,进一步导致债务增加。

当前对于中国来讲,我们从过去五六年时间一步步在面临这样的冲击,像2015年、2016年启动的供给侧改革,尤其是过重的产能过剩做过一次调整,当下你会发现,整个经济大的动能仍然在消退,从债务的角度来看,无论是政府债务还是企业债务,还是扣除上游以后的下游以及居民的债务,过去十年最重要的是居民负债增长速度太快了。

我以前说过一句话,我说好像10年前大家总觉得要让居民以消费拉动经济增长,大家可能并不知道,如果需求真的是大家理解的消费,它对经济增长是有利的,无论从日本、美国包括欧洲,在过去几十年可以发现,居民部门的消费分为两大块,一块是吃喝拉撒的消费,还有一块是房地产。

住房从这几个过往的历史来看,从1990年的日本包括1997年的香港,以及2006年的美国,我们看房子在早期是拉动有效需求的,它对扩需求是非常有利的,就像很多人说的,房地产关系到方方面面,关系到各行各业。

但是很多人并不知道,它中间有一个节点,房子作为资产大于负债,还是房子作为负债大于资产,一旦房子作为负债大于资产,它对全社会的需求是递减的,此时房屋对于居民就会造成债务挤压,使得需求进一步减弱。所以有利有弊,过高的杠杆推动过快的价格,超出资产回报,就形成资产少于债务,进而对需求形成挤压。

对于现在来讲,很大程度上国内整个经济动能不足,如果我们看内部的因素,其实就是要尽快摆脱重重的壳儿,这个壳儿是高速经济发展之后要面对的债务问题。在20年前朱镕基总理时代,曾经处理过类似的问题和风险,提高动能本质上从宏观的角度来讲是增加收入,提高有效需求,形成良性的正向反馈,债务减轻,这是注动能当前的重要工作。

这两个月可以观察到,中国当前在经济层面最主要在做的都是对这几个部门债务的调整和化解,真正意义上能够完全化解掉吗?毕竟它已经产生了,它并不能真正意义上化解掉,但是我们不能让它产生债务螺旋式反馈。

对于当前的信心来讲,尤其是企业家的信心,最大的问题有两点,很多人说是对当前预期的稳定性,尤其是这几年大家对于未来是什么样的,包括明天是什么样的,都充满太多的不确定性,所有的政策当前必须给予一个非常明确的答案,我们必须知道后续无论是国际环境变化,还是商业政策的调整,以及经济政策的调整,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才能做好应对和规划。

第二点是和很多企业家聊下来,信心不足的重要因素和需求有关,资本是追逐利益的,大部分企业家赚不到钱,自然就没有信心。

对中国来讲,我们高速发展的模式最后导致的一个结果是,在经济一旦出现放缓,我们的债务会形成巨大的制约,在生产环节上,为什么大家赚不到钱?现在很多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卷”,各行各业都在卷,这个行业赚钱,大家就跟着投了,资本是逐利的,产能过剩怎么办?当然它也是自我动态修正的,西方没有产能过剩吗?有,但是市场经济动态调整,使大家不需要在一个时间点集中出清,在发展过程中已经动态调整。但是我们是政府主导型的投资行为,它会导致一个结果,在头三年有保护期,比如说过去两三年有一个行业属于典型的政府支持、政府保护,大家发现赚钱,全产业链扩产开始上,但是进入到去年到今年这个行业进入到反噬期。

政府的保护阶段,招商引资、补贴、大力支持产业,从国家的角度来讲是对的,因为你要考虑海外竞争关系、国家安全战略等等各个方面,但是从资本的角度来讲,它会积攒一个大问题,三年后产业链发展起来以后,我们将不得不被迫面临一次大规模出清,这种出清一次性发生的时候很痛,很多企业家在过去40年经历过几次投资、产能过剩、赚钱又吐回去几次以后,就明白了赚钱就是头三年,头三年做完以后能上市就上市,不能上市就赶紧撤。

当前这个信心用我的话来说,国内需求不足,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集中性投资带来供给过剩,这是非常大的一个问题。

面临需求不足,无非是从内从外进行解决,扩需求,对于国内内生性经济来讲,就是让居民部门有闲钱,但是我们过去十年本质上是有债,而不是有钱,所以你看到现在对于年轻一代来说,多少已经进入到低欲望的状态,开始削减自己的消费,开始降级自己的消费,我们现在的内需大问题要么是提高收入增长,要么把他们的债务多起来,尤其是年轻人的债。

现在掌控财富大部分是在座的各位功成名就的,但是真正能够消费的比例有限,你更多想的是投资,你想的是如何赚钱,你的有效需求拉动边际效应是递减的,而新生一代进入工作阶段以后,大部分是债务大于资产,怎么消费?所以国内要提高这部分收入增加,压低他的债务,这是任重道远的过程。